35°42′2″N的天空下

鑽A同人放置地。主食御澤,甜點光舟澤。
叫我小琉就可以了。

A O 3 ID eveeleven

【御澤】新的一步

#  都是布丁的錯 後續

# 論壇體中23L提到的事情



九月的風如果有氣味,那一定是花火散落後的塵埃餘煙,是遺落的仙女棒被海水淹過的潮濕水氣,是與相伴兩年半黑土告別的氣味。




御幸在室內練習場找到由井和降谷的時候,已經很晚了。

白熾燈高高掛在天花板,照亮夜晚的練習場。強勁有力的直球飛入捕手手套中,發出清澈的聲響。

由井站起來,將手套裡的球丟回對面。「狀態越來越好了,降谷桑。下一球!」

「不錯嘛。」

聽見御幸的聲音,正在練投的兩人這才轉過頭來,察覺倚在門邊的身影。

「御幸前輩!」由井顯得有些緊張。「晚上好,好久不見。」

「啊......」降谷也停下動作

「沒什麼,路過來看看。」御幸走近幾步,空曠遼闊的建築內,即使輕聲交談也總是迴響著聲音,這讓他有種懷念的即視感。

他勾起笑容,「對了,降谷,要我來接球嗎?現在很有空所以沒問題喔。」

出乎他意料之外,話才說完,降谷原本放鬆的表情瞬間一變,他斂下嘴角,熊熊的氣場在他身後燃燒。

「你在小看我嗎?御幸前輩。」

咦?

御幸還來不及愕然,一旁的由井也板起稚氣臉孔,抬起頭煞是認真說道:「御幸前輩,請不要開這種玩笑。」

呃、等等——

「呀,抱歉抱歉,哈哈。」御幸苦笑了兩聲。

他意識到自己無意中弄錯了什麼。

那是晚夏的風無法帶走的,殘留的習慣與情緒。

可愛的後輩們遠比他想得還成熟可靠,而且,目光也早已專注地望向前方。

啊啊......

夏季甲子園優勝,已經是一周前的事了,而他作為引退的三年級生,也有自己該做的事。



鼓盪在胸口的落寞不是錯覺,然而他並沒有忘記自己今晚的目的。

御幸其實不是閒著無事路過練習場,從降谷口中問明澤村在球場外圍跑步,他朝著兩年半以來,幾乎每一天都在使用的場地走去。

雙腳踩踏著熟悉的土地,深綠色高聳的球場護網從身側延伸,構成名門青道寬廣而歷史悠久的室外棒球場,那應該是少年們日常的背景之一,才幾日沒經過這塊區域,此刻竟有種懷念感襲來。

晚上的球場在沒有安排練習時是不開燈的,月色淺淺映照出正在跑步的少年身影。

那是一前一後的兩個人影。

跑在前面的是澤村榮純,青道奪冠的寶貴戰力,是個雖然讓人困擾但誰都無法不喜歡上的笨蛋。

是御幸的投手搭檔。曾經的。

追趕在他身後,即使呼吸凌亂,也不願意停下腳步的,是隊伍裡的一年級捕手奧村光舟。

「奧村少年!你先回去啊!明明都那麼累了!」澤村持續跑著,雙眼看著前方,沒有回頭,大聲喊道。

「......不需要。」上氣不接下氣的金髮少年從口中擠出三個字。

「為什麼啊!明明都喘成這樣了!」澤村惱怒地大叫,「一直跟著我算什麼!你今天的練習已經做完了吧?」

在他身後的少年似乎想開口說些什麼,然而也許是已失去張口說話的餘裕,也有可能是不想再與前輩進行言語糾纏,他只是開口呼出急促的吐息,固執地跟在澤村身後。

那副執拗的姿態讓御幸回想起奧村剛入部時,在食堂默不作聲與三碗白飯奮戰的樣子,這個與他相同位置的後輩在某些方面意外堅持,即使面對前輩或監督也毫無畏懼。

涼爽的秋夜,搖曳的長草,不合時宜的爭執與對峙,遠遠看著,還真像青春熱血電影的畫面。

只是、只有今晚,他並不想只是看著彷彿將旁人隔絕在外的這般風景,抱歉了。

「澤村!奧村!」御幸朝兩人揚聲大喊,遠處奔跑的身影停下腳步,往這個方向看過來。

他走到兩人身邊,月光下少年們髮間隱約可見滴落的汗水,胸膛起伏,輕輕喘息。

「奧村,你先回去吧。」御幸說。

聞言,奧村用複雜的目光望著他,臉上寫滿不服輸的意志,就像他那年剛搬入寢室的神情一樣。

然而年輕的捕手還是收緊拳頭,緩緩移動腳步離開了。





御幸等到奧村走遠了,才把視線挪回面前的少年身上,「喂......」

「幹、幹嘛?之前我也一直叫小狼崽回去,是他自己怎麼講都不聽,一直要跟著跑的!」從方才就默不吭聲的澤村突然開口,聲線裡還殘留著細微的喘息。「而且我沒有——」

「沒有超出體力能負荷的練習範圍,晚上的自主跑步也有克制圈數,你是想說這個嗎?」御幸打斷他。

「可是你讓人擔心了,是事實吧?」

澤村輕輕咬著下唇,明亮的眼眸被垂下的睫毛陰影擋住一小半,他低下頭。

「嘛......總之我不是來說教的,」御幸嘆了一口氣,撩起披在澤村脖子上的毛巾,隔著毛巾輕輕撫摸少年的臉,「先把汗擦一下,邊走邊說吧!」

「......嗯。」





沿著球場外圍走,便是青心寮外頭的坡堤,這裡是少年們晨跑總會經過的地方,也常有部員在此處練習揮棒,然而現在已經很晚了,踩在被風吹拂波浪般鼓動的的草皮走向堤邊,周邊沒有人影,只能看見不遠處閃爍燈火的宿舍。

御幸停下腳步,在草地上坐下,拍了拍旁邊的空地示意澤村。

少年乖乖坐下,他低頭盯著被夜色染深的草叢,沉默了一會兒才出聲:「......對不起。」

「啊?」

「御幸前輩說的啊!讓人擔心什麼的。」澤村抬起頭,瞪了他一眼,一臉不甘。

他這副模樣讓御幸忍不住笑了出來,「哈哈......」

「啊啊你這混帳、笑什麼!」澤村揪住他領口,用熟悉的力道猛搖,「一點都不懂我的煩惱!」

「好啦、好啦!我怎麼會取笑你呢。」御幸順從的被他搖來晃去,嘴角帶著溫柔笑意,「總之你先放開,我姑且也是你的前輩。」

他輕輕抓下澤村鬆開力道的手,放遠目光,輕嘆了一口氣,「去年這個時候,我可是比你還煩惱一百倍啊。」

「唔?」他的話引起了澤村的好奇心,少年眨眨琥珀色的瞳眸,偏頭盯著他看。

御幸陷入回憶,緩緩開口,「那段時間大概是我覺得自己最沒用的時候了,懊惱的事、不順利的事一件又一件,某個笨蛋的狀況也讓人擔心,在意的事情一大堆,卻不得不打起全副精神應付接連的比賽。」

「說實話,對於隊長這個身分,我也曾經迷惘過,和哲桑談過之後,總算清醒一點了。」

御幸看了澤村一眼,又繼續說,「不過,我和哲桑的談話大概不適用你的狀況,所以,還是不說了。」

「......御幸前輩是以前任隊長的身分來對我說教的嗎?」

「都說了不是,怎麼?難得一副想要乖乖接受教導的樣子,這不像你啊。」

澤村瞪大貓眼,「因為我知道我還有很多不足之處!那你告訴我該怎麼做啊!我既沒有哲前輩那樣打破防線的長打力,也不像你能馬上解讀場上的局勢,到底該怎麼樣領導隊伍啊!」

「所以說......你心裡的急躁全都跑出來了。就算表面上一副沒事認真練習的樣子,其實誰都能看出不對勁吧。」

澤村悻悻然低下頭。

「那、該怎麼做?」

「這樣也不錯不是嗎?」

「咦?」

「毛毛躁躁的讓人擔心,很像笨蛋的風格。」

「御幸一也!你就是在酸我吧?」

「才不是,澤村,你和我或哲桑不一樣,你只要保持本來的樣子繼續往前,誰都會不由自主跟上去的。

「......什麼意思?」

「就是說,你現在在這裡胡思亂想,其實監督選擇你當隊長的時候,整個隊伍早就有關照笨蛋的心理準備了。」

「御幸一也!你是在罵我吧?絕對是的!」

「欸?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。這麼明顯的事情都無法理解,果然是笨蛋。」御幸看了一眼咬牙切齒的少年,唇角勾起,「還有,我已經不是隊伍成員了,雖然說是前隊長,但是也不打算負責安撫你橫衝直撞的自主練習。」

「唔唔——」澤村不滿的扁嘴。

這算什麼嘛!才引退沒幾天,就說自己和這支隊伍沒關係了,一點都不考慮他的心情,實在太、太——

「所以,你在我面前,『忘記自己是隊長』也沒關係。」御幸將手掌輕輕覆上澤村壓在草地上的手。

「御幸前輩......」澤村眸光一愣,抬頭看向他。

「只不過是個感情好一點的前輩、每天晚上早晨都被你纏著投球的前搭檔罷了,就算看到笨蛋沒用的一面,我也不會介意的。」

「什麼嘛!罵我笨蛋沒用就算了!我絕對沒有每天纏著你投球,至少一個禮拜早上晚上和牛棚加起來會被拒絕五六次!」

「喂喂!不要在這裡翻舊帳。」御幸說道,嘴角慢慢勾出一道帶著深意的弧度,「說起來有件事,澤村你啊,對我之後的進路很在意?」

澤村滿臉通紅,「當、當然會在意!那麼多球團都來找你,甲子園優勝之後,好多記者也來採訪,大家都想知道御幸前輩選擇職棒還是大學聯盟,如果進職棒的話,第一志願又會是哪支隊伍......」

「前陣子還每天都跑到班上問我決定了沒,倉持都嫌煩了。」

「......我就是很想知道啊!」

「但是,前幾天突然就不來了呢。」

聽見他這麼說,澤村咬住下唇,「我、很想知道御幸前輩會去哪裡,將來又會變成怎樣,在什麼地方當捕手,接誰的球......腦袋裡忍不住一直想這些事,但是,突然讓我當隊長,就算我是個笨蛋也知道,大家都在努力,我哪有閒工夫只想著這些!」

——有什麼關係,像這樣想著我的事。

御幸腦中瞬間閃過這個念頭,但他當然不會說出口。「剛才也說了,在我面前不用想著自己是隊長,我也不是你的部員。現在,在這裡,只有你在意到不行的御幸前輩喔。」

「.....才沒有在意。」大概是哪裡打開了澤村情感豐沛的開關,與他的話語相反,澤村一頭撲進御幸胸口,手指緊緊抓著他的上衣。聲音沾染著黏糊的鼻音,從看不見表情的腦袋裡透出來。

這個動作實在有些過於曖昧了,但是,投捕搭檔在投手丘上的距離,本就十分親密,那些賽後激昂的擁抱、失落的鼓勵,讓身體接觸的界線與認知逐漸模糊不明。

更何況,御幸對於這點,還混雜著自己的私心。

他非但沒有推開懷裡的人,反而輕輕將手放在澤村背後,像是安撫的動作,實則無形中更加深了圈住所屬物的心理作用。

「雖然我還沒有正式決定之後的進路,但是我想,那一定是比高校野球更大的舞台吧。」御幸說,「會遇到更多厲害的對手、強悍的打者,還有各種不同類型的投手......一想到這裡,就非常期待。」

澤村埋首在他懷裡,沒有出聲。

「澤村,想像一下吧!想像我未來的樣子。」

澤村動也不動,然後反抗似的搖搖頭。

我就是要你想像一下啊!」御幸強硬地說。

澤村依舊沒有說話,雖然不願意,但是他大概認真的,正在腦海裡仔細描繪御幸所說的畫面。看不見他的表情,但卻能明顯看到他的手指收攏,緊緊地握成拳頭。

將一切都注視在眼裡的御幸輕聲笑了,「生氣了?」

他露出無可奈何又得意的微笑,「抱歉,可是,你不生氣的話我可要困擾了。」

將掌心輕輕撫過少年的背,御幸抬頭,天空是不濃不重的靛青色,幾顆微弱的星子鑲在天幕邊緣,在遠處都市的霓虹光點下顯得暗淡。

這片天空遠不如甲子園優勝當晚,記憶中星光揉合了花火的畫面絢爛。

今天也許只是少年們棒球生涯中平凡的一頁,在夏天的風吹完後終將翻過。


「......一步一步來吧!」御幸說。

這句話像是對澤村說的,也像是說給他自己聽。

「因為你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子走過來的,對吧?」

「嗯。」澤村從御幸懷裡抬起頭,琥珀色的眼睛在月色下滑過清澈的流光,他手忙腳亂整理了一下御幸被弄亂的上衣,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。

「有什麼想對我說的?」被那雙眸子由下往上望著,御幸突然不自覺脫口而出。

澤村深吸了一口氣,坐直身體,「御幸前輩,可不可以問我,想不想投球?」

「你這是叫我接球的意思嗎?」

「快點。」

御幸嘆氣,沉默了一下還是開口,「澤村,要我接你的球嗎?

澤村握緊拳頭,表情決絕。

「現在......不行!」他說。

「我就知道,所以我才不想問。」

「因為,不好好開口拒絕的話,腦袋會一直想這些事啊!」澤村瞪著貓眼,理所當然說道。

「嘛......很像笨蛋的風格。」御幸笑了,「不過還真是火大啊!」


「引退賽的時候,給我看你最棒的投球吧!」

「那還用說,絕對會讓你驚訝到說不出話!」

「哈哈,我期待著❤」




就算彼此各自將踏上新的道路,只要抬起頭一步一步前行,稍微期待著交會的未來,也是可以被允許的吧.......!



-FIN-


終於趕上了,第一個0201御澤日(灑花)

之前一直在想該寫什麼當賀文,就決定把很久前想寫的這個片段寫出來了,在這篇裡面說出口的話固然很重要,但是更重要的是沒說出口的話,總之大家自己體會啦!如果能傳達到就好了(笑)


最後補一下其他人的吐槽↓


倉持:叫你去開導澤村你都說了什麼啊!(怒)


瀨戶:投捕的感情還真好,對吧?

奧村:......(氣場冒出)

评论(20)
热度(476)
  1. 共13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35°42′2″N的天空下 | Powered by LOFTER