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5°42′2″N的天空下

鑽A同人放置地。主食御澤,甜點光舟澤。
叫我小琉就可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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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御澤】你存在的未來

收錄於《池面君與笨蛋S》

是今年5月出本時寫的未公開篇章,劇情接續《兩人的冬日合宿》




  冬日的早晨難得陽光高照,球場邊殘留的餘雪緩緩消融。

  今年青道棒球部一如既往迎來了嚴峻殘酷的冬季集訓。

  集訓第四天,雖然身體和精神都疲憊不堪,但眾人也算習慣了高強度的練習。這天一大早,莫名消失的青道吉祥物——引退後也常來球隊騷擾大家的澤村前隊長,總算出現了。

  不只如此,監督還向他們介紹一位意外造訪的客人——曾經被喻為青道救世主,高校級捕手第一人,已經畢業的御幸一也。

  優秀的前輩特地回來協助練習,照理來說應該感恩戴德。只是,總覺得練習場蔓延著奇怪的氣氛——那個總是把御幸一也掛在嘴邊的澤村前輩,並沒有表現出久別重逢的喜悅,而傳說中以逗弄澤村前輩為樂的御幸前輩,也相當安分地在球場另一角給予後輩指導。

  吵架?不和?不不不......看起來並不是那麼一回事。

  否則偶爾捕捉到兩人之間閃現的視線交錯,也不至於讓人感到微妙不適了。

  奇怪的臉上紅暈。這是澤村前輩。

  意味不明的微笑。來自御幸前輩。

  轉頭閃避的慌亂眼神。澤村前輩。

  唇角流漏的愉悅感。御幸前輩。

  在種種可疑的蛛絲馬跡面前,實在很難不讓人去想,御幸前輩到底是為了什麼來的?而澤村前輩消失的那三天,又去了哪裡?

  「......糟透了,早知道就不想那麼多了!」越想越覺得受到另一種心靈意義上的摧殘,瀨戶不禁責怪起自己的敏銳。

  與其說折磨,倒不如說,一整天觀察下來,從混沌到逐漸明朗的真相,以及當事人自以為體貼後輩的舉動,都讓人有些崩潰。

  「對吧?光舟?」瀨戶隨口對共同練習中的友人說道,卻沒聽見回應,轉頭只見奧村身後燃燒熊熊氣場,即使在負重衝刺中也不忘盯著御幸死瞪。

  「哇啊啊——你不要一見到御幸前輩就這個樣子啊!」

  練習場邊,小湊吹響了哨子,用燦爛的微笑說出令人發顫的話,「不行喔,練習中分心,兩個人都重來一次吧!」

 

  「咳咳!」

  練習場另一角,金丸用力咳了兩聲,凶狠的目光瞪向身旁的傢伙,澤村連忙將忍不住飄到B練習場的視線轉回來,彷彿要掩飾瞬間流露的心虛,他用熱情的嗓音大喊:「我要投了!準備好了嗎?可不要嚇一大跳喔!」

  「......是、是的!」擊球區傳來後輩戰戰兢兢的回答。

  澤村榮純,三年級,引退的棒球部前王牌,正作為餵球投手協助後輩們進行打擊練習。

  站在旁邊指揮後輩擊球、交替等工作,一臉兇相的,則是和他同年級,曾經的球隊副隊長金丸信二。

  這個人不知道為什麼,今天特別暴躁,對他滿臉不耐煩,只不過轉頭看了別的地方兩眼,就把以前監督他唸書的惡鬼姿態再度端出來。

 

  好吧!雖然分心的確是他不好,但是、誰叫御幸一也那個混蛋,什麼也沒說就突然出現!

  說什麼給他驚喜,說是驚嚇還比較正確!

  清脆的擊球聲從對面傳來,接著耳畔迎來金丸暴躁的怒吼:「投這什麼軟綿綿的球啊!你以前對我可不是這樣投的吧?把你那粗暴朝別人肚子攻擊的球路施展出來!」

  「好像不太對吧?金丸前輩......」後輩握著球棒無言。

  「什麼朝肚子攻擊!竟敢看不起我精妙的內角球,讓你看看澤村大人的厲害!」聽聞這話,澤村握著棒球,向前比出食指,「少年,接招吧!」

  ——為什麼一副要決鬥的樣子!只是擊球練習而已啊!後輩在內心吶喊。

  今天的集訓也依然熱火朝天,某種意義上令人身心俱疲。

 

  ◇  ◇  ◇

 

  澤村肩上披著毛巾,髮梢還滴著水,一邊擦拭頭髮從澡堂走出來。時間已經很晚了,為了體貼練習後疲憊的後輩,他特地等到夜深時分才洗澡,畢竟睡死在浴池裡差點成為屍體的經驗他也有過,萬一碰上了還能救起幾個昏死過去的傢伙。

  好吧,其實有一部份原因,也是他不想碰到御幸一也啦!

  一想到「洗澡」和「御幸一也」這兩個詞,不知為何,跟那個人在溫泉裡赤裸相對的畫面全都浮現出來,腦袋裡充斥著浪漫的花朵網點,把他原本一心幫忙集訓的決心淹沒了過去。

  太糟糕了。這不能怪他,畢竟兩天前,他還置身於距離東京一百多公里的溫泉旅館,記憶實在太過鮮明。

  澤村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臉頰,泡澡後的身體彷彿還殘留記憶裡溫泉蒸氣繚繞的旖旎,讓他腦袋暈呼呼的。

  難怪那些少女漫畫裡的主角,談個戀愛都會走路撞到東西。澤村想。

  很不巧的,才這麼想,就有個人影從柱子的陰影中現身,嚇得他緊急停下腳步。

  澤村環顧四週,除了被某人擋住的去路,只能往回走,然而,這種對方明顯刻意堵他的場合,就這樣回頭逃跑,未免也顯得太沒用了。

  「呦!晚、晚安!」逼不得已,他只好開口問候。

  「你幹嘛全身僵硬?」御幸倚靠在柱子旁,對他涼涼說道。

  「哪有!」澤村出聲反駁,肢體卻同手同腳動了起來,不只身體僵硬,連貓目都出現了。

  御幸好氣又好笑,他壓低聲音輕聲說:「過來。」

  一聽到那刻意放低的輕柔嗓音,澤村就感覺一陣酥麻,不是他太敏感,實在是御幸一也這傢伙,居然在這種時候故意用在棉被裡做那種事的聲音說話,太過分了吧!

  當然,就這樣乖乖走過去的他,也很可悲就是了......

  御幸伸手環住他的腰,將少年圈進懷抱裡,兩個人隱沒在柱子陰影後方,夜很深了,大部分部員都累得半死,早早就爬上床睡覺,走廊只有冬夜的風吹過。

  「好過分,居然不理自己男朋友。」御幸抱著他,湊近他耳邊控訴。

  「你......我就是有意識到,才這樣啊!」澤村哀怨地瞪了他一眼小聲說:「這裡是學校,總覺得好奇怪......其他人都在......」

  「欸?原來澤村君是在別人面前會害羞的類型?」

  「你這混帳......」

  御幸輕笑,掃視周圍面露懷念神色,「倒不如說因為是在學校,更想這麼做了。」

  「咦?」

  「總覺得以前忍耐過度的怨念還殘留在這裡,沒有好好補足澤村的話就無法超度那股氣息。」

  「胡說八道什麼你這混蛋眼鏡!」

  「總之......」御幸的氣息落在澤村嘴角,輕啄了一下他的嘴唇,「走廊,淨化完畢。」

  「御幸前輩,你一定得了遲來的中二病。」澤村紅著臉吐槽他。

  「真過分,本來還打算問你想不想投個幾球......」

  「什麼?當然要!我要投!」

  「先去把你的頭髮吹乾。」

  「噢!」澤村歡呼。

  「然後一個人來室內練習場。」

  「你放心,我才不讓降谷知道,不然那傢伙一定也吵著要投。」

  聽見他這麼說,御幸嘴角浮出笑意,「今天晚上是澤村限定的投球時間,可以了吧?」

  「嘿嘿嘿......」

 

  ◇  ◇  ◇

 

  當球落入久違的手套之中,彷彿最後一塊拼圖被拼上該去的位置,清澈的接球聲迴響在練習場,除此之外世界安靜無聲。

  澤村說不出這是什麼感受,也許是夏天結束後累積的寂寞終於發酵,也許是從初見就刻在心裡的印痕又在隱隱發癢,兩人隔著18.44公尺的距離遙遙相對時,那一瞬間,酸澀的感覺再度衝上鼻尖。

  像是命運的齒輪卡進了正確的刻槽,停滯的時光再度緩緩轉動。

  那天晚上他一個人獨享了御幸的手套,投了很多很多球,直到被御幸制止。

 

  「到此為止,你投太多了。」

  「再五球......三球、一球就好!」

  「不行。」

  「欸?為什麼?為了慶祝我進了御幸前輩的學校,這麼值得紀念的事,就多投幾球嘛!」

  「這個理由你剛剛用過了吧?駁回。」

  「那、交往紀念......」

  「這個也用過了。」

  「切,小氣眼鏡。」

  御幸摘下手套,沒理會還想耍賴的笨蛋。他盯著手套上的縫線看了幾秒,忽然抬起頭。

  「澤村,集訓結束後,你要回長野嗎?」

  「嗯,對啊。結束後隔天早上的新幹線。」

  「嗯......」

  「怎麼了?」

  「要不要來我家?」

  「咦?」

  「明天下午練習結束後我們就走,隔天早上再去搭新幹線,也可以吧?」御幸頓了一下,繼續說道:「當然,如果你不想的話也不勉強......」

  「我要去!」

 

  ◇  ◇  ◇

 

  少年們走在日暮的街道,新年快到了,途經下町區域,還能看到有店家在門口擺上門松或注連繩。

  較矮的棕髮少年肩上背著行李袋,手上還提著一個看起來很高級的紙袋,華麗的紙面印著老舖字樣。

  「為什麼吵著要買禮物啊?都跟你說不用了。」

  「御幸一也!你想害死我嗎?初次拜訪怎麼可能不準備禮物!問你伯父愛吃什麼也不說,氣死我了!這麼突然要見面我根本沒準備好......」

  「你很緊張?」

  「怎麼可能不緊張!是御幸前輩的家人啊!」

  御幸忍俊不住笑了起來。隨即被澤村白了一眼。

  「笑什麼!」

  「哈哈,抱歉抱歉......」御幸雖然不再笑了,嘴角卻始終掛著笑意。

  說起來因為澤村臨時尖叫一聲,說什麼上門拜訪就該準備禮物,兩個人冒著被臭罵一頓的風險去找監督申請早退,結果痛罵倒是沒有,但那墨鏡底下投射過來的目光,加上彷彿時間凝固般的一陣沉默,卻也讓他們一身冷汗。

  幸好,最後監督還是揮揮手,示意他們可以離開了。

 

  「就在前面了。」

  御幸看著前方示意澤村,他想澤村應該也看到了一旁工廠牆面御幸鋼鐵的文字,後者很有精神應了一聲,步伐卻開始有點不自然。

  帶著澤村爬上有些生鏽,每踩一步都會嘎嘎作響的鐵製樓梯,御幸邊走邊好笑地問:「你到底在緊張什麼?」

  澤村瞪著貓眼,「少囉嗦!沒看到我正在調整心情嗎?」

  「喔?」

  「御幸前輩......等等!等等——」

  距離家門只有幾步,御幸拿出鑰匙,卻被澤村突然喊住。

  才想問澤村到底搞什麼,那傢伙卻在別人家門口做起深呼吸。

  「喂喂......」

  「呦西!」做完深呼吸的澤村猛力一拍自己臉頰,「御幸前輩,請開門吧!」

  「你真是......笨蛋也要有個限度吧?」

  澤村沒理他,一副備戰狀態的模樣。

  轉開鎖,進了屋內,御幸按下玄關的燈,原本昏暗的室內灑落光亮。

  澤村乖乖擺好自己的鞋子,跟在御幸身後走進去,忍不住左顧右盼,最後小聲的問:「御幸前輩......那個、伯父呢?」

  「晚一點會回來,你先把東西放下。」

  「喔......」聞言,澤村頓時鬆了一口氣。

  他有點不甘心的小聲抱怨:「早點說嘛!我好不容易才鼓起氣勢......」

  「我跟他說過了,會帶後輩回來。」

  御幸背對著他,走到廚房查看冰箱,「果然只有啤酒......」

  食材倒是買了一些,看來還記得自己提過會帶這傢伙回來吃飯的事。御幸從碗櫥裡拿出水杯,倒了一杯水給澤村,然後他將蔬菜和肉從冰箱拿出來,一般家庭主婦從超市買了食物回來,會先進行分裝和基本的處理,但明顯冰箱裡的東西,仍維持著原始封裝的樣子。

  然後他才注意到,澤村雙手捧著水杯,仍然站在身旁看他。

  「怎麼了?」

  「御幸前輩是要做飯?」

  「嗯。」

  「我來幫忙!」

  御幸視線往下,移到澤村握著水杯的雙手,想了一下點頭,「也不是不行。」

  只是攪拌醬料之類的事,就算是笨蛋應該也很安全?反正刀子什麼的是不會讓澤村碰的。

  「御幸前輩,請盡量吩咐在下吧!」澤村擠到流理檯旁邊,躍躍欲試。

  御幸輕笑了一下,「總覺得......你今天很積極。是想表現什麼?」

  澤村瞬間滿臉通紅,「這不是很正常嗎?因為我們在交往啊!所以、那個......我就想要做得讓人喜歡一點啊!」

  「噗!」

  「不准偷笑你這混蛋!」澤村又羞又怒用貓眼瞪他,「還有你說跟伯父提到我的事......你到底是怎麼說的?第一印象很重要你知道嗎?要是聽太多壞話以後就再也挽救不回來了!」

  ——在意成這樣,實在太可愛了。

  御幸忍不住勾起愉悅的唇角,「放心吧,只說了是棒球部的後輩,關於你不用敬語、對前輩大吼大叫,又是個笨蛋這些完全沒說。」

  澤村稍微鬆了口氣,又有些不甘心咬牙回應,「喔。」

  ……原來只有這樣。

  說的也是,一般來說也不可能會講那麼多吧?當然更不可能提到交往的事。

  「但是......」御幸用刀尖在香菇表面畫上十字,想是突然想到什麼,欲言又止。

  「啊?但是什麼?」澤村抬頭看他。

  「沒什麼,幫忙把這個雞肉泥捏成丸子。」

  「喔。」

  ——但是,雖然只說是後輩,從以前到現在,自己帶回家的「後輩」,也只有澤村一個而已。

 

  兩個人在廚房忙了一陣子,將電磁爐搬到餐桌上,再將裝滿蔬菜和豆腐的陶鍋擺上去,壽喜燒的準備就大功告成。

  這時候聽見開門的聲音,是御幸的父親回來了。

 

  ◇  ◇  ◇

 

  「然後啊,御幸前輩居然在這個關鍵時刻,配了一個正中紅心的好球,當時瞬間就熱血沸騰了——最後當然順利幹掉對方的四棒,嘿嘿嘿,那球我到現在都還記得,可以說是決定勝負的一球......」

  「聽起來很精采,澤村君。再多說一點吧?」

  「沒問題,還有那次八強賽的時候......」

  御幸在廚房角落攪動味增湯,一邊聽著餐桌上父親與澤村持續不斷的話題,對寡言的父親而言,即使只是寥寥幾句附和,今晚的對話量也遠超過平常。

  餐桌上氣氛熱烈,從啤酒的消耗,大概可以看出父親的心情頗佳。

  澤村這傢伙,還說什麼緊張、調整心情,這不是表現得超絕拿手嗎?

  不過,受長輩喜歡這回事,對某個笨蛋而言,好像又是理所當然的。

  不知道是不是父親眼神裡表露的縱容,那個笨蛋好像有點太得意了?

  「咦?就是稍微幫忙了一下!說到這個,請務必吃吃看這個雞肉丸子,其實這是我第一次捏丸子,御幸前輩還示範了一次給我看,雖然形狀不太好看,但是我自己覺得吃起來還不錯嘛哈哈哈......」

  「笨手笨腳的,反正你吃什麼都覺得好吃吧?」御幸忍不住插話。

  「啊?御幸一......御幸前輩,這種時候不是應該稱讚一下我嗎?」澤村嘴裡還塞著肉片,氣鼓鼓的說。

  「嘛,畢竟是甲子園優勝投手的手捏出來的作品,以第一次來說勉強還行吧......」

  「哈?你這是稱讚嗎?是稱讚嗎?」

  「哈哈,要喝味增湯嗎?」

  「......要!」

 

  ◇  ◇  ◇

 

  借用浴室洗完澡,澤村回到御幸房間。這裡比青心寮宿舍狹小多了,大約只能擺上一張床和書桌,剩下的地面鋪上客用棉被,就塞得滿滿的,幾乎無法騰出走路空間。

  「真不好意思,讓我先用浴室了!」澤村用毛巾擦著頭髮。「御幸前輩,輪到你了。」

  「沒什麼,你是『客人』嘛!」御幸遞給他吹風機,讓他坐在自己床上,見他頻頻打量房內,一臉好奇的模樣,「想看什麼就直接看吧!不過我回來之前你必須吹乾頭髮,聽到了沒?」

  「知道了啦!」

  御幸去洗澡了,澤村乖乖吹完頭髮,覺得自己實在被制約得很厲害,然後他才開始探索這個御幸進入青道以前一直居住的房間。

  御幸前輩大概每次回來也只有待幾天而已,房內留下的物品幾乎都是小學和初中時代的痕跡,像是兒童用的棒球手套和軟式棒球等。

  書架上還有幾本陳舊的雜誌,當他隨手抽出一本時,熟悉的封面讓澤村愣住。

  這期野球天國,曾經在他手上流連過許久,那年他到青道見學,第一次把球投到御幸一也的手套裡,回家以後不斷翻閱的就是這本雜誌。

  與其說翻閱,倒不如說只是盯著特定一頁發呆。

  當時才高中一年級的御幸,以天才捕手之姿被刊登在專欄上,而他盯著紙面上御幸一也的照片,原本想留在長野的打算遭受強烈動搖,只要閉上眼睛,便無法不想著御幸一也,還有那11球的事。

  他追來了,所以他現在才會在這裡。

  在那之後,許多次他傳給若菜的訊息裡,都寫到「能來到青道真是太好了!」,即使是現在,坐在御幸一也的床上,捧著這本雜誌,他還是有些恍惚,跟這個惡劣卻有著莫名魅力的傢伙成為投捕,一起經歷過夏天,一起打進甲子園,還發展成戀人關係......

  「怎麼?拿著書在發呆?」

  在他沒注意到的時候,御幸已經回到房間,他在澤村旁邊坐下,床墊往下沉,沐浴乳的氣味近距離鑽到澤村鼻尖,感覺到幾乎刻意貼著自己的體溫,澤村面紅耳赤把雜誌闔上。

  「沒什麼啦!」

  ——絕對,不想讓這個人知道,對著他的報導茶不思飯不想的事......至少現在還不想讓這傢伙知道。

  將手握緊抵在雜誌封面上,澤村輕聲開口:

  「御幸前輩,今天來御幸前輩家裡,還見到了伯父,聊了很多御幸前輩小時候的事......我覺得很開心。」

  「就是、那個......交往不是都會有一些循序漸進的步驟嗎?雖然我也不是很懂自己做得好不好......但是——」

  「你做得很好。」御幸用溫柔的嗓音說。

  澤村的眼眸一下子變得燦亮起來,「之前小春他們也說過放假想來我家玩,御幸前輩、到那時候——」

  「嗯,請務必讓我上門拜訪。」御幸笑著說,「至少幫忙下廚這種手段我比你擅長多了。」

  「混帳眼鏡,得意什麼!」

  「哈哈哈......」

  「不准嘲笑我的努力!」

  「沒有沒有,我不是還稱讚你了嗎?」

  「還敢說!那是稱讚嗎?」

 

  一番吵嘴之後,空氣好不容易才安靜下來,澤村忽然幽幽開口,「御幸前輩,我們以後會怎麼樣呢?」

  御幸愣了一下,澤村的話沒頭沒尾,但相處了這幾年的默契並沒有白費,面前戀人坦然的心情透過那雙直率的雙眸傳達過來。

  他笑了笑,「以後?有些事情大概能想像,可能也有現在還無法預料的事。」

  「說的也是,來青道之前我也想像不出未來的樣子。」

  「但是你來了。」

  「嗯。」

  御幸握住澤村的手,收緊掌心。

  「就像比賽一樣,事前做了再多對手的研究,上場後還是可能存在變化。」

  「到那時候?」澤村眼中閃閃發亮,那是御幸蹲在捕手席上,熟悉不過的神采。

  「到那時候,我們就一起攻克對手吧!」

  「就像之前每一場比賽一樣。」

  異口同聲說完之後,兩人露出了那年盛夏,投手丘上心靈相通的笑容。

 

—FIN—


附上當時刊物內的後記:

  要在本子的最後一篇寫什麼樣的故事,其實煩惱了很久,最後就決定是這樣的內容。溫泉去過了,醬醬釀釀的事情也做過了,終於來到第一次見對方家人的場合,不過對御澤而言,這也只是一個開始罷了。

  在我看來御幸和澤村可能對未來有一些想像,但他們都不是會事先設定詳細的軌跡並一步一步執行的人,在未來也許還有許多等待兩人共同經歷的事,但不管是怎樣的故事等著他們,在那其中一定都有彼此的存在,今後也請LOVELOVE下去!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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